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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彬：打击食品犯罪必须“应罪尽罪”

5月3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发布了《关于办理危害食品安全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司法解释》。有法律界人士将其解读为被瘦肉精、地沟油 倒逼 出来的司法解释。近年来食品领域安全事件屡发，造假手段光怪陆离，从三聚氰胺被添加入牛奶，到皮革废料被做成胶囊，很多情况都是立法之初难以意料的，个案的法律适用难免会引起争议，从而影响刑法打击食品犯罪的效率。为把层出不穷的食品造假纳入刑法的恢恢法中，两高梳理了实践中的法律适用问题，制定了上述解释。此次的司法解释严密了相关罪名的外延，并结合近年来发生的案件，将更多的造假售假行为明确为犯罪。目前刑法中针对危害食品安全犯罪的罪名，主要有两个： 生产、销售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的食品罪 和 生产、销售有*、有害食品罪 。前者是危险犯罪，即不需要其生产的食品造成严重的后果，只要该食品本身 足以造成严重食物中*事故或者其他严重食源性疾病 （下称 足以中* ），即可以定罪。因此，如何认定食品 足以中* 决定着商家能否被定罪。过去的有关司法解释将标准定为：食品中含有可能超标准的有害细菌和其他污染物。该标准显然过于单一，不利于打击犯罪。这次的解释则将该标准扩展为：含有严重超出标准限量的致病性微生物、农药残留、兽药残留、重金属、污染物质等。此外这次的解释还吸取了近年审判 大头奶粉 案的教训。据法律界人士介绍，当初涉案的 澳蒙 奶粉蛋白质含量低于3%，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但蛋白质含量偏低又并不 足以中* ，所以这次的解释直接将 婴幼儿食品中生长发育所需营养成分严重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的 纳入定罪范围。另外，加工病死、死因不明的肉类危害无穷，但在具体的个案中司法机关未必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些肉 足以中* ，所以这次的解释将 病死、死因不明或者检验检疫不合格的畜、禽、兽、水产动物及其肉类、肉类制品的 直接推定为 足以中* ，加工、销售这些肉类将构成犯罪。此外，刑法规定 生产、销售有*、有害食品罪 的客观表现为：食品中掺入有*、有害的非食品原料的，或者销售明知掺有有*、有害的非食品原料的食品。这次的解释将 有*、有害的非食品原料 细化为：法律禁止添加使用的物质；《食品中可能违法添加的非食用物质名单》和《保健食品中可能非法添加的物质名单》上的物质；公告禁止使用的农药、兽药等。近日曝光的 无锡假羊肉案 中，嫌疑人卫某从山东购入狐狸、水貂、老鼠等动物肉制品，添加明胶、胭脂红等冒充羊肉销售，案值1000余万元。因为胭脂红被列入《食品中可能违法添加的非食用物质名单》，故此案应按 生产、销售有*、有害食品罪 追究。再如，山东潍坊姜农使用禁用的农药 涕灭威 ，按这次的解释，他们的行为也显然涉嫌 生产、销售有*、有害食品罪 ，应由司法机关追究刑责，如此方可刑一正百。刑法的威严不在于严酷性，而在于必然性，违法若必定受追究，那么人人都会遵守法律。我国的问题在于为数众多的食品行业违法犯罪案未受到追究，如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在近10年间，仅受理了4起食品安全类犯罪案，而这10年间发生的食品安全案件显然不止此数。一方面，我国打击食品犯罪的立法不可谓不严。2011年的刑法的修订，取消了 生产、销售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的食品罪 和 生产、销售有*、有害食品罪 的可以单处罚金、不用判主刑的规定，特别是将后者的起刑点都提升为六个月。另一方面，行*规定不可谓不细。卫生部的《食品中可能违法添加的非食用物质名单》已经公布到了第六批。希望这次两高的司法解释，能整合立法、行*的力量，将食品犯罪 应罪尽罪 ，实现去年国务院提出的 力争用3年左右的时间，使我国食品安全治理整顿工作取得明显成效，违法犯罪行为得到有效遏制 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