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与柑橘啊潘潘13级半吊子大名像小名的中文系女学生,多愁善感小气敏感。爱秋天,爱书页被翻旧时的柔软,爱万物有灵且美。每周二柠檬与柑橘啊专栏和大家分享一些自己写的小故事、散文、诗歌还有安利好物好书好歌好剧等,多为私人兴趣爱好,学识尚浅,略有偏颇还望愉快观看多多指导。
打石工
(上)这天真他娘的冷!他进门脱下打石时带的白色工作手套,石灰从手套上抖落掉在了地上。用拇指和食指擤了擤鼻涕,嘴里嘟囔着这样一句。泛旧的米色夹克上沾了些雨水,他带了一身的寒气进了屋子,妻子还窝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取暖。与这屋子格格不入地,她妻子在床边上的墙上贴着时髦的明星海报,海报里的王祖贤留着长长的黑发,穿着高领毛衣,一副摩登女郎的模样明晃晃地贴在灰暗潮湿的屋子里。屋子里面其实也没有比外面暖和多少,而且这屋子要说来多少还是有点诡异的——毕竟就在祖祠边上,后门一开就是祠堂正堂,两侧还各侧躺着两具空的棺材。正中间放着张四角红木桌子,桌上摆了一些祭祀常用的祭品,已经落了一层灰了。这屋子一到下雨天天花板就开始漏水,要拿着脸盆在下面接着。但是就是有再多不满也不好说出口,毕竟这屋子还是族里人看在他爸爸当时也为这个祖祠建造花了很多的心血才给了他,不然指不定现在还在哪个蓬门荜户处挨冻呢。他倒了点热水把毛巾打湿,用热毛巾抹了抹冻得有些僵的脸。“阿爸,吃饭了。“他听见身边儿子的声音,把毛巾往栏杆处一搭,拍了拍儿子的头问“你妈呢起来了吗?”“妈说她没胃口不吃了,我们先吃吧,今天大伯出海去了,拿了几条刚打的鱼来。”儿子拨开红烧鲫鱼上的葱段,拨开鲫鱼肚,捞起白嫩嫩的鲫鱼卵一口吞下。鲫鱼肚的口感绵软,咬开来有几分细细的颗粒感,非常好吃。他扒了几口饭,看着儿子满足地鼓起腮帮子咬食的样子笑了笑,把剩下一半的鱼卵也放进儿子碗中。打石厂的环境恶劣,操作间里都是机器裁石的声音,尖锐的轰鸣声长时间地在耳边响彻。无处不在的石灰,这些在空气中四处飘散的灰粘在他们的工作服上、头发上、进入鼻腔里、嘴巴里。这里的工人长久以来大多肺都不好。但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他很清楚。这一带的人大多以两种工作为生,一种是出海捕鱼,一种就是进入打石厂裁石。他们大多沉默寡言,会在偶得的休息时间里脱下白色的工作手套,摸出口袋的烟,蹲在角落里默默抽两根。他们最怕海捕鱼时恶劣的天气环境,害怕卷入骇人的海浪里。他们很迷信,吃鱼时候有个惯例,不能翻鱼的身,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个坏的预兆,预示着翻船,预示着死亡。他家中刚好他哥哥靠出海捕鱼为生,他靠打石为生,他是半点捕鱼技能都不会的,如何织渔网如何观海看潮如何捕鱼他一窍不通,他只会日以继夜地,沉默地打石敲石。但纵使是在这样环境恶劣的打石厂工作,也因更多精准的裁石机器的到来而面临着裁员的困境。厂长在上面说什么他恍恍惚惚有些听不大清,只是脑海一直出现自家屋子旁陈旧阴暗的祖祠和屋子里明星时髦明艳的海报来回交替的景象。直到他听到念了自己的名字,在被裁员的名单里。轰地一声闷响在身体里炸开,那些交替的景象全都不见,他的脑海里空白一片。他感觉到无数双同情、侥幸复杂的目光投来,他下意识想躲,涨红了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进了家门,跟往常一样,脱下手套挂在门口处,他想了想又把手套拿下随手塞进旁边的装闲置物的箱子里。妻子站在窗前用手捋了捋头发然后发圈绑了个高高的马尾,姜*色毛衣外套了件米色开衫,像他第一次遇见她时那样。那时候镇上开了好几家理发店,洗头的设备都是一个洗手台上面一个热水桶连接一个水龙头,洗头妹站在顾客身边帮他们洗头冲水还有给顶上的热水桶加热水。他第一次被一个女性洗头,略一抬眼就能看见她姜*色毛衣裹着的纤细的腰。后来他总是从工资里挤出一些余钱来这里洗头。有一次她生病没上班,他拿了哥哥打的*鳝给她炖了鱼。宿舍里又冷又乱,女孩们的内衣化妆品随处都是,她把被子掀开个角,他有些无措地坐在那边角上。她咕噜咕噜把鱼汤喝得又响又甜,他还是不怎么说话。电视机里传来齐秦的歌声,他唱着“月已残灯已尽,夜黑人模糊,这一生因为爱你才清楚。”歌曲MV里王祖贤黑发黑裙,赤脚狂奔。那是二零零零年。未完待续潘潘这个神奇的少女是我们周二的灵*相信经过上周二推送的小白鞋大家一定对她有所了解有所喜欢有所期待希望大家会一直支持她喜欢她这个女孩值得让你在周二等待下周二等你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