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献给喜欢《Citrus》的各位朋友。
《Citrus》主角蓝原芽衣作为原作故事中设定最丰富的角色,远远不是高冷,三无之类几个词可以解释清楚的,她时而大胆,时而畏缩,时而坚定,时而彷徨,矛盾的性格纠缠在一起,却丝毫不显得突兀。
请跟着我的视角,以我的解读,从一切开始之前,带你看一遍蓝原芽衣的的故事,关于受伤和被爱的故事。
蓝原芽衣的独特与整部作品
首先要先说明一个问题,《Citrus》是一个情绪循环上扬的作品,开场时的的情绪有多低落,越往后就会越高昂,总体上是一部先苦后甜的作品,所以如果这篇文章让你误以为《Citrus》是个致郁的故事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对于现在很多日本的小说漫画来说,黑暗的设定和虐心的桥段层出不穷,为了夺人眼球而做出了相当病态黑暗的描写,甚至有种比谁更没有下限的趋势。
举例来说就像是《happysugarlife》的编辑硬生生的把校园百合恋情剧的剧本活活改成了一出人间惨剧,最后还是落了个人财两空。
《Citrus》却远离了这种疯狂,尽管有很多台词和画面都暗示了一些令人恶寒的可能性,但三郎太老师却并没有在这些问题上多下笔墨,可以看出从一开始老师就对故事有个明确的定位,这是一个上扬式的关于爱的故事,黑暗或者虐心的要素都是为了凸显爱而存在的,是需要被解决和超越的,绝不能喧宾夺主,更不能为了吸引眼球让其作为卖点。
与那些单纯的以服务向桥段为卖点的常见百合作品也有完全的不同,相对于那些单薄的纸片人,《Citrus》的主角群里几乎没有可以靠一两个关键字就可以描述清楚的角色,很多情节中我也和《Citrus》中的角色产生了同样的共鸣,这种细腻的表现,可能是身为女性的三郎太老师才能做到的。
《Citrus》的开场和~4卷的剧情和叙事很容易让人想起《惊爆草莓》《圣母在上》等传统的经典百合作品。故事背景都发生在贵族女校,都是一个万人敬仰的学园偶像和默默无闻的新入生之间的故事。
但《citrus》却将蓝原芽衣塑造成了一个“反传统”的女主角,传统的百合女主角优雅,高贵,面带微笑,擅长社交,人见人爱,性格几乎完美,最重要的是,这类女主角几乎就像白雪一样纯洁,让人无限遐想。
但蓝原芽衣却相当的反传统,第一话刚开始时的她固执、不可理喻、缺少朋友,严肃刻板,甚至有些病态,而且并不纯洁无瑕,甚至可以说是伤痕累累。要不是亲眼见到,恐怕很难相信这个角色是少女漫画的女主角。
但芽衣的就是这样一个充满矛盾对立的个体,复杂而又立体的性格几乎让她跃然纸上征服了每一个读者,她虽然固执,但又大胆;不可理喻,但又格外单纯;永远严肃的表情下是渴望爱的灵*;她看似聪明无比,但又笨拙到极点,始终如一的只有她对爱的真心。
我们经常看到芽衣严格的执行校规
但是对于柚子,芽衣总是会特殊对待
如此多矛盾的特点统一在了一个角色身上,又让人觉得毫不违和,甚至让人会故意袒护她的缺点。
当芽衣故作镇定的想要喂食柚子,却笨拙的夹了一大块肉让柚子一口咽不下去的样子,让人感受到了来自蓝原芽衣独有的可爱,这份只属于她的可爱早已超越了那些可以用一两个形容词就描述出来的纸片角色。
第26话,芽衣趁着没人的时候给柚子喂食,前后没有其她对白。但是却能从画面中感受到笨拙的芽衣尝试着向柚子表达自己的心意。
这种恋爱中生涩笨拙的姿态是恋爱最美好的部分
这是我见过的最立体的虚构角色,跃然纸上,好似真人。
《citrus》第4卷结束时,芽衣和柚子解决了来自她们自身的情感矛盾,终于走到了一起。如果是一般的校园百合漫画到这里就可以完结了。
彼此心意的明了
但《citrus》却在之后走进了新的领域,第五卷开始,芽柚两人所面对的就是来自外界的矛盾,来自社会的矛盾,《citrus》将自身的高度上升到了探讨同性恋与社会的高度,这是以往的百合漫画很少有涉及的领域,比如同性爱有多沉重,在她人眼里的样子等等都是避而不谈的话题。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脏停拍了几秒,过了两天才缓过来
所以对于只适应校园轻松百合题材的读者,在第五卷后感到不适应是非常正常的。
同性爱,确实如《Citrus》所说的一般沉重。
芽衣的异常和日常
那我们从一个大家都在问的问题开始,芽衣的性格是怎么回事?
单刀直入的说来,蓝原芽衣不是一个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更不是迟钝的笨蛋,她知道每一个行为的意义。
有许多人用第三卷里芽衣那句“姐妹之间做这些很寻常吧”(指拥抱和接吻)来说明芽衣没有这方面的常识。但只要稍微往回翻两页就能看出来,芽衣说这句话,是因为看到了柚子和茉莉在一起相拥而吻,但柚子却坚称茉莉只是妹妹,芽衣的潜台词是“既然你能和那个妹妹做,为什么不和我做呢?”也就柚子心这么宽的才什么都没意识到芽衣是在吃醋,一般求生意识强的早就原地跪下认错了。
前3卷对于理解角色性格是最重要的部分,第一卷表现了芽衣的异常,第二卷写清了蓝原的过去和性格的成因,第三卷则有目前芽衣唯一一次坦率的和别人说出自己的内心的部分,以及茉莉看穿了芽衣的面具,直说出芽衣本质的部分。
简单来说,茉莉对于芽衣的评价是装的正经,内心扭曲,没有原则地渴求来自她人的爱,茉莉怎么明白的不得而知,但大致上是准确的。至少在那个时间点前,芽衣的性格就已经扭曲了,
芽衣的扭曲和伪装
芽衣一直在追求爱,寻找一个自己可以依靠的对象,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更多的是“想要成为被对方需要的对象。”
芽衣在求爱时说的话非常古怪,既不是“你爱我吗?”也不是“想要我吗?”而是“你需要我吗?”
第三卷中她坦白自己恨周围的一切,封闭了心灵。
所以芽衣只剩下从肉体上感受对方温暖作为慰藉。
似乎芽衣在精神上完全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该有的样子,而是一副惶惶如丧家之犬,极度渴望被人需要的状态。
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必须搞清楚导致芽衣扭曲的原因是什么,有很多人觉得芽衣的父母离异,从小没有父母陪伴,又如此压抑,所以性格有问题很正常,取向有问题也很正常。
其实只要以这漫画在百合姬连载作为理由就差不多了,但作者还更明显的给我们留下了一些信息。
一切的起点就是芽衣的父亲,蓝原翔的出走。
整个漫画目前8卷之中,芽衣只有一处提起过自己的生母“我接受爸爸和妈妈的离婚”
搭配上前面不断称赞过去自己父亲的语境,似乎父母离婚对芽衣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第二卷蓝原翔初登场的时候,芽衣小心翼翼的称呼其为“老师”,不难推测,在芽衣小的时候,父亲更多的是以自己的社会形象出现在芽衣面前,芽衣憧憬和仰慕的也是作为老师的蓝原翔。
自己也要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包括父亲的理念,思想和做事的方式都成为了芽衣模仿的对象。芽衣精神中作为父亲投射的男性人格占据了人格,在第五卷中,芽衣明确说过她抛弃了作为女性的自己,是否就是这个意思呢?
这种情况下的人格继续发展,便很有可能在性意识的部分也开始男性化,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喜欢女性。
从这一步开始,芽衣的扭曲就无法停止了。一般百合漫画里两个女主角的女性特点都是非常明显的,但citrus前中期,芽衣的形象在我们看来都是干净利落英姿飒爽的王子,读者对芽衣的形容词基本也都是:帅。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的话,无论是什么样的少女都会沦陷的吧?
所以我想,可能对芽衣来说,和女生一起才是符合她心理需求的。对于男性,她应该无法接受。被雨宫强吻时的那种抗拒,可能和吻没有关系,她不在乎,让她感觉难受的是她被一个男人强吻了,导致自尊受到了伤害。
所以当晚上一脸郁闷的芽衣回到家,却被柚子取笑时,芽衣靠侵犯柚子作为报复,来补回自己被伤害的自尊。
而在蓝原邸里按倒柚子的事情,芽衣从缝隙里流露出的软弱的一面被柚子揭开,芽衣以施暴的方式回应自己很强,并没有软弱的一面,以此来否定柚子。
在这里让我注意的是,芽衣并非是在殴打伤害柚子,而是强行扒下了柚子的衣服。显然这不是正常人打架的行为,这是明显的某种施暴行为。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芽衣的绝望和渴望
对于自己的扭曲,芽衣心知肚明。
芽衣从岁开始等着那个抛弃家族的父亲回来,用她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去守护本该由父亲管理的学院,她相信只要自己能守住这个位置,父亲就有可能回来。
芽衣不喜欢这个学校,她对茉莉说过她恨周围的一切,支撑着她的是对父亲的憧憬。于是戴上学生会长的面具模仿父亲的样子来管理一切,在所有人面前装出一副认真好学生的样子。
这一切,只是在牺牲自己罢了
用一副全全副武装的面具去压抑自己内心的渴望,但渴望会无时无刻敲击内心,在慌乱和崩溃时倾泻而出。
“其实她只是把那颗非常容易受伤的心给隐藏了起来。”——萨拉
在芽衣崩溃的时,她内心的渴望暴露无遗,
是散乱的长发太过漂亮了吗,还是那落寞的眼神太过于悲伤了,所以我才一直不敢去直视。
“あなたは.....私を必要としてくれる?”第二卷第8章以及第四卷第4章,芽衣也说了完全相同的话。
“你,可以把我当作你必不可少的人吗?”“你需要我吗?”相同意思的话有一百种说法,都可以翻译作一个意思,每个都有细微的区别,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感情却完全不同。这句话我无论如何也不觉得是自谦语气,更像是请求语气。
如果购买实体版漫画的话,在封面封底和腰封上都能读到额外的信息,包括一些事件概述和人物简评,第二卷的背面就写着。
被父亲抛弃是芽衣最大的伤口,虽然这件事情后来另有说明,但是在芽衣自己看来,自己无疑是被抛弃了,而且是被最憧憬的人抛弃了。
这是芽衣巨大的心理创伤,被父亲抛弃了,爷爷只是视自己为家族的一个筹码,逼着自己嫁给素味平生的陌生人,身为学生会长却没人敢真正接近她了解她,无论在什么地方,蓝原芽衣始终都是孤家寡人。
芽衣的感性让她活在过去,活在能和父亲一起生活的童年,就连睡梦之中也对父亲念念不忘。
对芽衣来说,父亲就是她的整个世界,也是芽衣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
但是蓝原翔却抛弃了家族、抛弃了芽衣,从此芽衣失*落魄,封闭了内心。
芽衣唯一能做的就是模仿起父亲,祈求自己憧憬的父亲有一天能回来,重新有个人能够爱着她,重新回到数年前那种幸福的生活。
对于父亲以外的事情,朋友也好、同学也好、甚至家族也好,芽衣可能从一开始就无所谓。
而当第二卷,父亲明确的回答,他再也不会回来,一切都不能回到从前时,芽衣失去了支撑自己的一切。
所以连思考都是多余的,什么都不愿意想什么都想不起来,现在只有眼前的人需要自己,愿意保护自己。再也不想考虑那些讨厌的事情了。于是,最后露出了比绝望更惨淡,空壳一样的笑容。
“我会很温柔的,柚子你还是第一次吧”
看起来总是被人群簇拥包围着的芽衣,在失去一切精神支柱后的那一天,到底是怎么渡过的呢?
始终只能看到芽衣落寞的背影。好像永远都那么美丽的头发居然散乱着披在肩上无心打理。
最让人心痛的,莫过于连一个真正关心着她的朋友都没有,(还有个开涮的)
所有人对她的称呼都是会长,似乎大家早就习惯了去依靠芽衣的力量,当她倒下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有办法。
对老师来说她只是个能回答问题的好学生。
对同学来说她只是个好看的学园偶像。
对学校来说她只是个能干的学生会长。
将她视作必须的人,有多少。
埋在臂弯里的表情会是怎样的,她会在回忆吗,回忆父亲还在身边的时候吗?
她曾经有像这样绝望过吗?当父亲拒绝继承学院的时候?当父亲离她而去的时候?当憧憬的父亲完全变了的时候?当压力吞噬了她的时候?
她会不会曾在某个让她绝望的*昏后,在她的会长室里,在某个教室里,在她的蓝原邸里,锁上大门,流着泪去亲吻某个仰慕她而来的女生呢?就像她在将来的某一天想对柚子做的那样?享受着被人需要的感觉,寻求着对方身上的温度,确认这个世界上还有人需要自己,确认自己还足够强大。
如果芽衣不能取得幸福,这一切毫无意义。
之后的章节里,芽衣对茉莉说:“这个世界上,有种就算不用去请求也会来爱你的多管闲事的人,仅仅能与这样的人相遇就是我们的幸福。”
仅仅能与这样的人相遇就是我们的幸福
可以说芽衣的心灵在漫画刚开场的时间段,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
2~4卷的主题是芽衣和柚子解开内心的矛盾最终彼此相爱成为恋人的故事,但就像一般刚确认关系的小情侣一样,她们还笨拙得很。
5~7卷的内容则是蓝原芽衣在和柚子的恋爱中修复自己伤痕累累的灵*,体会恋爱的心情,磕磕绊绊的表达爱意。
事实上就是芽衣的心灵被治愈,最终和柚子确认了彼此的心意成为恋人的过程。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深陷于你的日子,但越是了解你就越发痛苦,蓝原芽衣,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与芽衣同样的心情,就连日后芽衣彼此而别留下的信也是同样的说法,
爱到底是怎样的感觉,爱到底是什么,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为了柚子对抗她一直守护的校规,学习着恋人的相处方式,遮蔽着别人的冷言冷语。
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心中这种无法离开柚子的心情,想要靠近柚子的心情,和白帆学姐一样的心情,才意识到恋爱就是这样的感觉。
蓝原芽衣不再是一具空壳,她完成了自身的升华,她无比清晰的触碰到了自己追求的东西,恋爱的幸福填满了她的灵*。
曾经像空壳一样的她终于理解了这段时间缠绕在她内心的感觉是真的爱,
那句“你爱上我了”不光是对白帆学姐的答案,更是对自己长久思索的的答复。
“我,真的,爱上柚子了”
对比第五卷,说着自己已经抛弃女性身份的芽衣落寞决绝的背影,
抛开家族继承人的负担,抛开身为学生会长的表率,
芽衣终于沐浴在少女该有的幸福中,成为了真正的自己,不再是一具空壳,这时芽衣才能从内心中说出。
“我,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淡漠如水却又坚实无比的发言,将整个《citrus》的剧情推向高峰,曾经遥不可及的幸福如今就在身边,名为蓝原芽衣的少女在这一刻摆脱了过去的伤痕,去除了父亲在心中的投影,既不是所谓的家族继承人,也不再是作为学生会长的表率。
仅仅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沐浴在她曾经遥不可及的幸福之中。
芽衣的放下与拿起
于是让我们重新再看回第一卷
我们先要确认一件事情,芽衣的道德观正常吗?
我的结论是完全正常。
第六卷里,芽衣早就知道和柚子的同性恋人关系会被人指指点点,所以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反而柚子却担心被朋友嘲笑很失落。
芽衣知道这不是正常的关系,她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
“在这种喘不过气的精神状态下,没抵抗住一时的感情,██████████,也是很自然的事情”—第34话26页白帆
芽衣无法抵抗自己内心猛烈的感情,无法抵抗对爱的渴望哪怕她知道自己做的是很差劲的事情,但是只要能感受到爱,她就停不下来。
我们先回头看看之前,到这一幕为止,全都是芽衣单方面的侵犯柚子,我们之前都已经把这些归到了芽衣的心理需求和精神男性化导致的行为上。
但在这里突然划清界限又是为什么。
“我恨身边的一切,所以封闭了内心什么也不接受”——第三卷第十二章芽衣
我认为根本原因是她之前从没有想把柚子当成家人,柚子的家不过是她可以逃避的一个地方。
对她来说就算是跑去一个小公寓打地铺也比蓝原邸的豪宅要好得多。
“这个世界上,也有那种即使你不去请求也会爱你的多管闲事的人。仅仅能与这样的人相遇就是我们的幸福”——第三卷第十二章芽衣
对于柚子,芽衣在最初可能只是视作一个外人,可以用来捉弄的义理姐姐,甚至都不需要正式介绍自己的名字。
在女生之间经常玩这种恋爱游戏的蓝原女校,似乎并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一切都超出了芽衣的预期,
原本对于芽衣来说,柚子只是个外人,没有什么关系的义理的家人。
但柚子在爷爷昏倒之后却依然竭尽全力的东奔西走,医院沙发上。不过我认为最让芽衣触动的应该还是那句:“一定要通知她的孙女!”“请你务必要联系她的孙女!”
自己没有重视过她,连名字都没有告诉她,却被她一直记在心里,芽衣内心产生的应该是愧疚.医院的天台上,第一次向柚子进行了自我介绍,第一次在内心中尝试去接受新的家人。
芽衣这时应该真的只是想接受新的家人,和柚子成为普通的姐妹吧
在柚子走后,芽衣会在天台上独自想着什么呢。
我想起了《空之轨迹FC》约修亚的经典独白“我的艾斯蒂尔,你像太阳一样的耀眼,那样的炫目,和你在一起虽然很幸福,很快乐,但同时们也会感到很痛苦,很无奈······就像强光可以产生浓重的影子一样,越是和你在一起我就会不由得意识到自己可憎的本性···所以,我有时也会想,如果我们没有相遇就好了。”
是惭愧吗,面对愿意以无限善意对待自己的柚子,芽衣一定觉得自己像影子一样黑吧。
想要接纳新的家人,想要有可以依靠的家人。
所以那个时候,芽衣的想法是切断和柚子的不正常关系,就连床上的被子也要分开才能安心,像一只被惊吓的小动物匆忙逃开。
我对你没有感觉,我只是想让你闭嘴而已,不要想那些事情了,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我和你只是义理的姐妹,从今以后就遵守这些吧。
往自己身上抹黑也好,故意让柚子对自己失望也好
已经不能再用随便心态去对待家人了。
所以必须要切断不正常的关系
“你真是太差劲了”
“是啊,或许如此”
芽衣平时一直维持着理性的形象,充当秩序的化身,但她内心却是个无法抵抗感情的人,在情绪的催动下做出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但之后芽衣总会为她的行为负责,向对方道歉,尽力做出补偿。
对宁音那次也是,对柚子也是。
对萨拉那次也是,
“真的非常对不起,白费了你的感情···”
“可以的话,我想回应你的好意。”
“芽衣!···你不可以···这样牺牲自己”
就像芽衣打算不惜背上渣女的骂名,也不想让萨拉的感情白费那样。当时的芽衣哪怕是被柚子讨厌也好,也要补偿柚子,重新回到正常的姐妹关系。
但事情却没有在这里停止,芽衣惊讶地从柚子的包里翻出了桃色姐妹的漫画,
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吗?因为自己扭曲的性癖所以让柚子也倒错了吗?
想让柚子赶快打消这些异常的念头,才刚刚下定决心成为家人。
那本漫画象征的就是“柚子和芽衣的关系”,柚子想和芽衣进一步发展关系,所以才买了那本[桃X色姐妹]。
但芽衣却因为之前的事情想对柚子负责,把距离控制在普通姐妹,于是让柚子把漫画,把“柚子想和芽衣进一步发展关系的愿望”处理掉。(看,这就是高中语文常见的问题,什么玩意儿代表了什么,要是当年不好好学现在连吹都不知道怎么吹。)
按她预想,柚子可能会道个歉,然后走出去,过几天渐渐忘了这件事吧,然后变回普通姐妹维持正常的关系。
不过她却被按倒了,被吻了。
惊讶,错愕,在自己的领域里被推倒了居然被一个女生按倒了还被强吻了!居然还是在自己的理事长室里!
蓝原芽衣唯一一次在漫画中露出愤怒的表情,即使面对茉莉都没有。
“这是在学校里!你在想什···!”
面前对着自己施暴的人却比自己更先哭了出来。在芽衣震惊的表情下她会想些什么呢?
柚子不想断开和我的关系吗?
柚子需要我,柚子爱我吗?
我对柚子是必不可少不可或缺的吗?
这或许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的珍视芽衣
她震惊的表情,是因为她没有料到柚子居然如此需要她,柚子居然无法割舍她。
本以为只是玩玩而已,但是自己被需要了,自己被珍视了,自己被爱了。
对于没有关系的人,芽衣不在乎,只要能够获得温暖,谁都无所谓。所以芽衣的吻是无感的,吻只是那种东西而已。
但当她在自己的理事长室,第一次被强吻的时候,芽衣第一次感觉到不一样的感情。
这个吻,与众不同
从芽衣拿起了地上那本“象征她们关系的桃色姐妹”起,芽衣恐怕就把成为家人的打算抛在一边了。
芽衣从一开始就是同性恋,她也从来没有对其她人用出过真心,吻也不过只是那样的东西而已,直到遇上柚子毫无保留的善意,被柚子所需要,被柚子所爱。芽衣长久以来渴求的爱情才第一次出现在眼前,显然,她不会轻易撒手。
到这一刻蓝原芽衣与蓝原柚子才终于站在了恋爱的起跑线上。
结语
《citrus》作为一个独特的百合漫画,情节之中总是有种悲伤甚至沉重的气息,这和一般卖卖萌卖卖肉的媚宅服务型百合不同,所以对心脏不好的读者来说是一部不那么友好的漫画,
第一卷在内容上其实是交代的很不清楚的,很多关键信息必须从之后的章节获取后,返回来再看才理解,至少对我是这样,尽管什么都不思考单纯的读故事也是一种休闲,但人的本能总是希望某些事情更有意义。
爱上一个人的瞬间是很痛苦的,瞬间过往浮现在脑中,回忆着点点滴滴,想到失去她的可怕,她的不可或缺时才让人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某个人。苦涩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份苦,甜如蜜,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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